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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中國環境治理HI-Q褐藻糖膠最難的時期已經到來
  對中國人而言,過去十年,城市已經取代了鄉村成為最普遍的生活環境。這意味著吃飯要燒氣,出行要靠汽車,穿衣靠買;意味著須臾不可離開互聯信息、銀行證券;更意味著中國人也前所未有遭遇到了現代城市社會造成的環境危害。P M2 .5、霧霾、水氧化物污染、土壤酸化、重金屬污染、垃圾圍城,房屋二胎這些專業的環境詞彙不僅為國人所熟悉,而且已成為當下中國眾多社會衝突的源頭之一。去年環保法修訂,國務院公佈了“國十條”,環保部也做出了具體的環境規劃,這一系列措施昭示著環境已被當做一個政治問題來被對待。然而,環境治理不僅是一種生活要求,一個政治任務,也有著其科學邏輯。未來十年,中國城市化將更加深化,環境壓力會繼續增大,我們該如何應對?南都記者就此專訪了全國人大常委、中國科學院科技政策與管理科學研究所副所長王毅。  
  環境治理依然是總量室內設計控制策略
  南預防癌症須知方都市報(以下簡稱南都):很多學者和相關人士認為,當前環境治理政策還處於總量控制階段,這種策略已經跟不上信息化以及城市化發展的速度。相關研究表明,環境已成為中國社會最被關心的議題,這種關心與環境治理策略的滯後形成明顯對比。你怎麼看待?
  王毅:中國現代化發展過程可以說史無前例。眾所周知,發達國家走的是先污染再治理的路徑,我們依舊沒有擺脫窠臼。當然中國有自身發展的規律,沒有其他任何一個國家有中國這麼大的規模,這麼快的經濟增長,產生了這麼嚴重的問題。其次,我們國家發展過程中,沒有把發展和環境之間的關係處理好,環境污染控制的力度與經濟增長的速度差很多。再次,我們制定了很多環境法條和政策,並沒有得ssd固態硬碟價格到很好的執行。實際上我們也做了很多努力,比如廣州治理城市內河就非常典型,兩年花了486億。但是治理技術的採用、規劃的制定是否正確則是一個問題。環境治理還是要依照規律,治理河流污染要按照流域來,不能以幹流和支流來考慮。而且治理本身應該是綜合性的,不能只針對源頭,還有河道整治、容量治理等等問題。上述三點綜合起來,導致目前環境問題的出現。
  總量的治理策略是基於中國現實的考慮,環境問題如此多,但資源畢竟有限。按照不同口徑算,目前環保投入占整個G D P的1%-2%,相對有限的資金不可能解決所有問題。而且污染控制僅僅是環境保護的一個方面,還有生態保護、資源保護等一系列問題。政策角度考慮,要選最重要的問題來抓。那是什麼呢?“十一五”規劃就先抓兩個污染排放,即C O D (水污染中的所需氧化量)和二氧化硫。實際上,總量控制的辦法是從“九五”開始,當時實現了這一目標。我個人以為這與1997年金融危機有關,為了應對危機,採取了積極財政政策,一下上了很多的環境基礎設施。但2000年後,環境治理的速度再也沒趕上經濟的快速增長,“十五”計劃減10%,沒有實現目標。所以“十一五”最後只選擇了兩個核心的指標。
  南都:這是否也是因為大氣污染十分嚴重,必須要抓緊治理?
  王毅:大氣污染確實嚴重,這兩年最重要的是PM 2.5的污染。污染的形成,是一個科學的問題,特別是我國的情況可能要比外國複雜得多,隨便就能數出五六種最主要的污染物,如氮氧化物、硫氧化物、一氧化碳、氨。加上直接排放的微粒和臭氧,又形成二次污染物和無極污染物。所以控制其中一種肯定不行,必須要控制多種污染物,以減少PM 2.5的主要來源。但問題就是只知道污染源的大致方向,做不到非常精確。北京、廣州有過十年以上的積累,相對還能對污染源做一些分析,其他剛開始測的地區,主要污染源是什麼都不知道,根本談不上控制。
  從治理目標來講,我們希望從總量控制走向質量控制。為什麼一直沒有這麼提呢?就是因為評估後發現,很可能實現不了。質量是一個綜合指標,PM 2.5為什麼會是大氣污染的核心指標,不僅因為它是污染物指標,而且是空氣質量的一個象徵。它代表了若干種污染物的最後集成,實際上更是一個空氣質量的衡量指標。
  要從總量向質量過渡,要提供一個生態系統的服務,這是整體轉型的問題。確定指標之後,繼而制定什麼政策,再制定何種制度保障,這是下一個層面的問題。研究論證之後,就要提出具體的措施,建立什麼樣的保障,要在多少年完成。目前來看我們總體的論證研究並不到位,但現在一下就提在兩年內要下降多少的目標。目前看,不同的城市論證是不夠充分的。
  環境設施投資趕不上經濟發展
  南都:是否可以說,1997年加大了環境投資尚能治理污染,但2000年之後,環境投資跟不上經濟發展帶來的污染,導致了過去十年環境污染日益嚴重?
  王毅:1997年之前沒有那麼大的環境基礎設施投資,直至“十五”期間,環境基礎設施投資沒有巨大增長,但還是維持了基本水平。問題就是經濟發展過快。事實上“十一五”期間還增加了該類投資,而且還制定了具體的節能減排措施。2013年環境基礎設施投資增長速度還超過了G D P,達到10%,但還是跟不上經濟發展速度。而且這裡還有一個環境欠賬的問題,環境統計也有很多問題。發達國家在他們經濟增長最快時,環境投資達到G D P的3%,但時代不同,經濟體量沒中國這麼大,而且增速沒中國這麼快。更重要的是,我們還有環保設施使用率的問題,脫硫裝置開了多少?污水處理廠都運行了嗎?
  南都:這種環保設施不使用的情況普遍嗎?是否因為我們的監管不到位而導致?我們的監管體系不完善是否還導致了很多問題?
  王毅:這種情況當然有,但沒有系統調查過。這種情況的出現,肯定是監管不到位。監管為什麼不到位?首先,監管得有隊伍,要有體制保障,現在都沒有。林業保護都有林業警察,環保監察大隊的執法能力遠遠不夠,環保部也希望建立起整個監察體系,但現在沒有這樣的制度安排。環保局沒有法律授權關停工廠,關停要有附加條件,要和地方政府一起行動。一次罰款十萬二十萬能有多少錢?而且工廠經常和地方政府勾結,地方保護主義更是難以突破的堡壘。所以除了建立官方監控體系之外,還要發展社會的獨立監察體制,要靠制度來保護生態環境。我覺得今年兩會期間,可能對環保法修改有新內容,應該有更充分的討論。現在距離2020年也就六七年時間,要做大的制度性安排很困難。常務會議兩個月開一次,按照立法程序,通過一部法律可能要兩三年,時間耗不起。制度不完善的情況下,要加速推進治理政策,沒有法律工具實際就做不到,會產生矛盾。發達國家已經有了非常成熟的制度設計,加州的環境處罰就很細緻,罰款額度從1000元到100萬都有,處罰時間精確到日,什麼情況下罰款,什麼情況下追究刑事責任,都有非常明確的規定。這就叫精細化管理。
  南都:有人認為應該在環保局建立垂直管理體系,割斷和地方的聯繫,只做監管,加大司法訴訟力度。這樣是否能夠更為有效地監控?
  王毅:現在環保法的修訂也就是這個方向。環保法第二審時要加大公益訴訟,到第三審就擴大公益訴訟組織的範圍,從原來一個又增加了一些,但是還不夠。我覺得監管要多管齊下:第一,政府應有監管體系,也要有自身的獨立性。第二,社會要有監督體系,要建立完善的公益訴訟制度,處罰力度要加強,讓污染企業感到痛。第三,輿論監督,上市公司如果違反環保規定要停牌,著名品牌如果非法排污就影響了品牌美譽度。中國這樣的大國,要信息、經濟、法律、行政手段綜合運用才可能有效。
  建立環保指標和環保制度體系
  南都:目前空氣治理和水域污染治理指標化有多大意義?如果沒有指標,民眾又不滿意,但指標設計太高,實際做不到,民眾可能更不滿?
  王毅:確實是,我們國家自有環境目標治理以來,有多少目標實現了?從上世紀80年代起,就開始五年改善、十年偏好等等目標。多如牛毛的目標,幾乎無一例外全部落空。“九五”期間實現了減少污染排放的目標,所以我印象特別深。確立指標集中治理也不是無效,比如淮河治理還是有不少成效的。所以目標還是要的,也應該適度超前。我們把環境治理當做政治任務,排在第一位,這沒有問題,但不能變成政治口號。既然確立指標,就要講清楚科學性。比如環保部要求到2015年,重點區域PM 2.5濃度年均下降5%,這個治理目標可以,但要付出多少成本?政府承擔多少,老百姓承擔多少?老百姓願不願意額外承擔呢?政府由於承擔成本,會不會出現經濟不穩定?我覺得這些都應該而且可以講清楚,就怕不去講、不敢講,那出了問題就會付出高昂代價。比如蘭州為了達到減污目標,最後40天單雙號限行,削減燃煤,影響城市供暖,有什麼意義呢?所以我覺得這一問題首先應該好好討論。但現在又沒有很好的公共討論環境,專家一齣來說話,老百姓就罵聲四起,政府說更是費力不討好。應該建立一個很好的公共討論機制,不經討論就制定指標,實現不了也沒有問責,也就不會被當回事。
  南都:過去十年每年消耗2億噸標準煤能源,這種情況還會持續多久?從產業結構上需要如何調整?是否調整產業還不夠解決目前的環境問題?
  王毅:2億噸標準煤的能源消耗是我們綜合核算的結果,當然這兩年少一點,去年是1 .4億噸標準煤。之所以有下降,我覺得很大原因是因為經濟波動。我認為這一能耗趨勢,未來五到十年都會繼續,之後會逐步下降。這是城市化發展趨勢決定的,再怎麼節能減排都解決不了,即或控制高耗能產業,作用也非常有限,因為需求降不下來。大力推動電動汽車發展,但還是要燃煤來發電,還有轉化問題,綜合計算下來污染可能更大。從環保的角度考慮,首先調整產業結構,這是最核心因素。第二,能源結構要改變,燃煤要下降,“十三五”期間可能對燃煤有總量控制。第三,要讓末端治理技術上去。從目前的預測來看,需求的峰值也就在未來五年十年。比如住宅需求基本達到峰值,然後可能需求減少,產業自然就會下去。我覺得未來五到十年是中國最困難的時期,因為經濟需求還在上漲,而且不以你的意志為轉移,產業結構不可能有很大調整。所以一方面要儘量發掘新技術,推廣混合動力汽車,提高油品質量等等。另一方面,中國人的城市化需要轉變消費模式,城鎮化不一定用經濟用消費用能源堆起來,這就需要我們用消費模式和消費理念來引導。
  南都:從頂層目標看,到2017年環境治理能夠實現怎樣的目標?如果要實現“國十條”的目標,還有哪些地方要加強?
  王毅:按照這個時間安排,我估計是能使什麼招就使什麼招了。我認為應該從長期宏觀著手,環境治理應該從十年二十年考慮。用十年二十年來準備我們的技術基礎,同時要把環保法、大氣污染防治法、水污染防治法等相關法律制定出來,建立制度基礎。按照三中全會的決議,政府治理體系要更現代化,更有效能。都講大部制,水利部、環保部、住建部之間紛爭很多,不管大部制如何建立,可以先建立一個協調機制,讓這些部門有較好的協作。水域污染的治理,要在流域區域方面做好協調,沒有區域性的環保機制,具體的措施就無法推動。水域的治理要按照自然本身的要素來設計政策,類似的還有空氣的區域性治理。現在省市環保局都是為地方服務,這種狀況一定要解決,監管體制要系統性刷新,社會監管要完善。現在討論環境稅、資源稅、階梯水價,通過市場經濟價格機制能夠起一方面的作用,但不能解決所有問題。
  環保立法是制度建立的前提
  南都:從這次環保法的修訂來看,制度完善還需要多長的時間?
  王毅:重新修訂的環保法可能今年通過,環保部希望4月份就通過。我覺得有點急了,希望能更深入地討論。環保法20多年前制定,已經完全不適用現實社會的需要。像環境信息公開、公益訴訟這些非常受關註的內容,都可以通過環保法完善來解決。要把法律責任、公益訴訟、管理體制、信息公開都詳細說明。如果環保法這樣的基本法規都囫圇吞棗、模棱兩可,再制定其他的法律就沒有什麼意義。
  南都:你提到未來五到十年,是中國環境治理最困難的時段,那還會出現怎樣的危機?是否需要一些短期措施?
  王毅:大氣、水,都是眼前的問題,都要修訂之前的治理辦法。接下來就是土壤了,目前還沒有公佈數據。土地治理也需要花很大的成本,特別是南方地區,土壤重金屬污染比較嚴重,需要細緻研究討論。相對短期的政策和規劃都要有一個統籌的規劃,沒弄清源頭和方向就做肯定是不成功的。以現有的技術條件,小數點百分位的事情說不清楚,但十位數還是可以搞清楚的。知道方向是什麼,看準了就要馬上做,不能等所有事情解決了才來做。還有大家普遍關心的垃圾問題,這是城市化的產物。垃圾分類習慣不是短期能養成的,至少要20年,培養一代人。已經在城市裡生活多年的人會對垃圾分類有認識,但剛進城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呢?減量、分類、焚燒,這個垃圾處理機制是目前最好的辦法。填埋、生態處理都不能解決問題,焚燒是一個相對而言能有效大規模集中處理的手段,雖然會有一些危害,但現有技術下都是可以處理的。關鍵是要向老百姓講清楚可能的危害,垃圾焚燒廠的規劃要做好,處理過程要公開。特別是N G O組織,需要向民眾更好地說明,垃圾焚燒會產生二口惡英等有毒物質,但並非必然,焚燒過程通過技術控制可以減少有毒二口惡英。也不要幻想減少垃圾,垃圾是隨著人均收入增加而增加的,跟能源一樣,收入增加二氧化碳排放就增加。
  南都評論記者 李靖雲 劉軍
(編輯:SN06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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